谷中如此奢侈的一个拥抱,心里居然滋生出了一丝羡慕。
她多想再尝试一下这个温暖的拥抱啊!
自己的记忆被酒精麻痹,其实对于今天发生的事情记得不多了。
她只记得今天自己走出了低谷,还有温暖的怀抱和被小手握住的心安。
在夏目直树小小的拥抱下,年轻的七海夜抬起头来,被泪水和酒精模糊的视线看向他。
“伱是谁?”
这几天的酗酒让她一直处于迷糊的状态,以至于此刻连近在咫尺的人影都无法看清楚样貌。
没有回答,也不知道是无法解释还是开不了口。
夏目直树轻轻握住了她的手,小小的手掌覆盖在纤细修长的手指上。
此时此刻她的手是不抖的。
而后他将一直画笔塞进了七海夜的手中,拉着她的手靠近了画板。
“不……不……”
七海夜摇着头,嘴里呜咽着似乎是在拒绝。
果然,画笔越靠近画板,她的手就越抖,以至于最后连给画板上的油画点缀色彩都做不到。
画笔上的油彩点的到处都是,好好的一团房屋的窗户被画的七零八落、一片狼藉。
“我做不到……我做不到……”
七海夜痛苦的低声呢喃着,闭上眼睛似乎就有无数的画面在脑海里闪现——
站在雪村大槐树下穿着火红棉袄的小女孩,高速公路上冲天的火光,以及躺在病床上拔掉呼吸机后痛苦挣扎的老人。
似乎是察觉到了七海夜现在这几近崩溃的精神状态,夏目直树没有硬求,将她手中的画笔拿走。
“我恐怕永远都不能再画画了。”七海夜看着自己没了画笔就恢复正常的双手,悲伤逆流成河。
无力感一个浪花将她从岸边卷入水中,紧紧的包裹着她,令人窒息。
就在她陷入深深绝望的时候,一支铅笔递到了她的眼前。
夏目直树将画板上的油画撕掉,换上了一张新的素描纸。
他握着七海夜的手抚摸在那素描纸上,感受着区别于其他纸张那凹凸不平的纹理。
人最敏感的部位不是舌头、不是耳朵甚至不是隐私部位,而是手指。
手指上分布着人类皮肤每平方厘米最多的神经末梢,能够分辨出0.0002毫米的凸起和震动,俄罗斯盲人谢尔盖·菲蒂索夫甚至可以通过手指分辨颜色。
年轻的七海夜有些懂了,似乎身旁这个不会说话的小家伙,是想让自己静下心来。
她深呼吸,闭上眼睛,任凭那些回忆刺激着大脑,让自己的太阳穴好似打鼓。
人的五感相通,封闭视觉之后,手指的触觉似乎更加敏锐了。
她感觉到了素描纸上的凸起,一行一行,一片一片。
画家的想象力让她立马在脑海里构思出了一副人体的草稿。
渐渐地,对于画的渴望开始排挤那些不悦的幻想和记忆。
眼见着时机成熟了,夏目直树将那支铅笔塞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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