微一个人守着一大桌凉掉的年夜饭。
过了零点，她就开车回娘家陪父亲过节。
反正，郁总从来不屑和她过一个团圆年。
现在这和谐的一幕，看的管家眼泪差点儿掉下来。
郁冥渊看一眼表，心里紧张起来。
目不转睛看着她，没话找话说。
“式微，这个鸡汤张姨说，她熬了一下午，两年半的老母鸡，特别好喝。你尝尝。”
“这个鲍鱼，是我让郝助理亲自去挑的，还有这个鲈鱼，你也喜欢吃。”
郁冥渊忙叨叨得，根本不给叶式微拒绝的机会。
一脸笑容的伺候她吃年夜饭。
但叶式微眼里的不屑，和厌恶，让他心里堵的难受。
现在，他觉得他妈得跟个怨夫一样，完全跟五年前的叶式微调转位置。
他都没法想象，明年，他独自守着一桌年夜饭，等一个再也回不来的人。
得多心酸，得多绝望，多歇斯底里。
而这样的日子，叶式微过了好几年。
“我们喝点酒吧？”
他打开一瓶酒窖里最贵的红酒，给叶式微倒了点。
“倒满吧。”
郁冥渊愣住，这是叶式微难得心平气和，主动和他说话。
喜出望外之余，他摇头，“少喝一点意思意思就行了，喝多了头疼。”
叶式微嗤笑一声，“既然最后还是你说了算，还问我干嘛？”
郁冥渊顿了一下，又给她加了点。
他听见叶式微的声音，“喝醉了，要比清醒着看你弄死我好一点。”
“毕竟，我都要死了，就别让你郁总再污染了我的眼睛！”
郁冥渊灰白着脸，坐在她对面。
一桌美食，冷漠的两个人。
一厅之隔，外面是阖家团圆，欢声笑语。
他和叶式微，针锋相对，你死我活。
叶式微一口把酒干掉，一口菜都没吃。
她摇头，苦笑一声。
“弄死我，你就真的没有后顾之忧了，就算若干年后，有人查出真相，又能怎样。”
郁冥渊借着酒劲儿，苦涩道，“我不会伤害你，从今往后，再也不会。”
“你说我就信？你郁总说的话，什么时候算话过。”
她盯着郁冥渊，看穿他眼底，“我，再也不相信你了，再也不了。”
她说着说着，就带了哭晕，脸蛋儿红润，眼神儿迷离。
酒上了头。
郁冥渊觉得，醉的叶式微如此可爱。
下一秒，叶式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，攥起酒瓶就往嘴里灌。
郁冥渊去拦，已经来不及了。
她一口气，干下去半瓶子红酒。
还得意的冲他笑，“郁冥渊你牛什么牛，你不也就长着两只眼睛一张嘴吗，你咋就那么拽，咋就那么讨人厌！”
“式微，你醉了”。
他想抚叶式微上楼休息，叶式微就跟憋到了劲儿气球一样，瞬间爆炸。
她甩开郁冥渊手，“滚，别碰我，我最讨厌你了，你滚！换个年轻长的帅的来，最好，身强体壮的，来伺候本姑奶奶。”
郁冥渊皱眉，阴声道，“你说什么？你要什么？”
还年轻帅气的男人，你不想活了？
叶式微不屑笑了，指着他脸，再次强调，“对，跟你这种老男人相反，我要阳光帅气，强壮结实……”她突然泄了气，“不会骗我的，永远都不骗我的……”
郁冥渊苦涩摇头，扶住她腰。
“你这辈子都睡不到阳光帅气的，就凑合着我这年老色衰，让你讨厌的男人吧。”
他目光坚定道，“我不会再骗你了，从现在开始。你得给我个机会式微……”
叶式微眼神迷茫，就跟看不清他一样，拼命垫脚，往他脸上凑。
看了很久，厌恶的啧啧两声，指着他脸道，“我认识你，你就是我最讨厌的骗子，死骗子！”
她一个猛劲儿，把郁冥渊推开。
下一秒，随着一颗巨大烟花的绽放，新年到了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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