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宫哲挑着眉,明显被哄好了,披起鹤氅道,“既然陛下喜欢,就拿去吧。”
话音刚落,他转身离开。
应付完裴宫哲的池锦,脑门嗡嗡的,她不做停留,回到御书房。
为了掩人耳目,她送去密信时,特意嘱咐苏家不要亲自,入宫拜见。
此时,檀木桌上摆放了一封书信,上书,陛下亲启。
字迹端正有力,池锦认得,是苏正良的。
对于这位苏小将军,她是很有好感的,也许是因为原主的影响,反正就是面善。
苏家是忠门,在浮沉的朝廷中备受打压,一来,他们不愿意结党营私,二来,不想向九千岁示好。
瑞亲王也尝试过争取苏家的支持,可惜苏老将军一眼就看出他的野心,寻了不少由头婉拒了。
按理说,池锦这次求助,也应当石沉大海,但萧寇晁狗急跳墙,和邻国勾结,这不单单是夺皇位的事了,更涉及天昼百姓。
苏家因此没有坐视不管。
池锦展开书信,一行一行地看下来,嘴角的笑意也越大。
“苏家很有经验啊,我要做的事轻松不少。”
狩猎计划说简单也简单,要点却在池锦。
她要作为诱饵,故意落入险境。
这个举动魄力非凡,要知道,哪怕是裴宫哲,蓄养死士上千,都没法保证毫发无伤。
而池锦这个决定,说是以命相搏都不过分。
苏老将军深受感动,又加上苏正良的游说,才把这事应下。
池锦倒没有多虑,她把书信丢进灯盏。
火舌烧出灰烬,飘扬宛如星斗。
“苏家是我的后路,至少能保证性命无忧,主要还是看裴宫哲,我虽然法术精进不少,但面对围攻,还是吃力的。”
她坐到桌上,捋起袖子想给裴宫哲写封信,墨汁浓香却滴到纸上,晕染出一顿墨梅。
他们日日见,似乎也不用写信?
池锦罕见地生出一丝燥意,可是一想到裴宫哲今天的小动作,她的脸皮就有点发烫。
“也没事好说的,裴宫哲又不是傻子。”池锦咕哝了一句,在信纸上涂了几个大字:万事小心。
写完,她也不用麻烦,直接把门前伺候的采玉叫进来了,“把这封信给九千岁。”
采玉霎时冷汗直流,扑通一声跪了下来,“陛下,奴婢……”
她心擂如鼓,一介宫女怎么能见到九千岁呢?
然而,采玉却不是常人,她是眼线,她来历不明。
采玉正紧张得手脚发麻,头顶却传来一丝轻笑。
池锦抚着下巴,鹿眼里有几分戏谑,“朕不是傻子,你什么身份,朕早已知晓。”
轻飘飘一句话,却让采玉如遭雷劈,她口齿不利索地问,“那陛下为何要留下奴婢?”
天昼无人不知,大宦官九千岁以皇帝为傀儡,皇帝也应该憎恶十分。
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?
然而,池锦却顿了下来,精致的龙袍拖在地上,狰狞的伤疤竟丝毫不减她的灵气。
“九千岁要对朕动手,轻而易举,何必走暗路呢?你也比采玉机灵体贴多了,朕觉得你很不错。”
她一字一句都是诚心,呵出的热气打在采玉的睫羽上。
采玉抿着唇,脸却红了半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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