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老爷却是一惊:这道主菜他认识。
横卧在一圈彩云般的配菜中的胭脂斑,貌似也认出了冯老爷,黑漆漆的鱼眼仿佛在打招呼:“又见面了您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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午后。
挺胸凸肚的冯老爷,迈着缓慢的步伐,一步一个脚印,踏出了忠勇伯府大门。
业务精熟的徐干事,站在备好的马车旁,贴心地将冯老爷扶上了车,全程动作轻柔,生怕老爷颠出点什么吐到自己的三件套上。
冯老爷这边,在问清楚唐二管事早就走人后,暗骂一声“刁奴”,吩咐马车打道回府。
半个时辰后,伯府马车平稳停在了冯老爷门前。
下车,整一整衣袍。消了半天食的冯老爷,身轻体健,志得意满,迈着方步跨进了院门。
不想前脚进门,冯老爷就被自家在院里疯跑的儿女一头撞在了腿上。
“这谁家的囡囡,脏得不成样子,不能要了!”蹲下,扶住一双儿女,冯老爷掏出手巾,爱怜地擦了擦幼子的脸:“你娘呢,咋也不管你了?”
“娘打坐哩。”
小孩子说了一句压根听不懂的单词后,扭着身子,嘻嘻哈哈就想着挣脱父亲的手。
下一刻,冯老爷惊讶地从幼子手里夺过了一个亮闪闪的物什:“这是何物?”
入眼的,是一个透明玻璃雕刻而成的老鼠玩偶。栩栩如生,惟妙惟俏,连胡须都是透明的。
看到老鼠额头上的“福”字模印,冯老爷反应过来了:今年是鼠年,这是个生肖玩物。
“还我,还我。”
缓缓起身,任由幼子从手中夺走玩偶。感觉到有点不对头的冯老爷,急步进了正屋,然后挑开门帘,迈进了西间。
“这,这是.?”
甫一进屋,冯老爷傻眼了。
沐浴在穿透窗纸的金色阳光间,冯唐氏盘腿居于床榻正中,宝相庄严,阖闭了双眼,口中念念有词,貌似真在打坐如果忽略了她身披的锦缎,腰缠的轻纱,盘腿间的银锞子,脸蛋上红红的高档胭脂色,头面上满满当当的首饰,以及堆满了床铺的各色礼盒的话,这女人是真在打坐。
轻呼一口气,大概齐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的冯老爷,轻脚往前走了两步,侧耳细听。
入耳的,是魔咒般的呢喃:“我的.都是我的”
“这是魔怔了。”
冯老爷做官本事差了点,但做人的经验还是很丰富的。他知道,这时候要不就找个冯唐氏惯常惧怕的人来棒喝打醒,要不就待其心魔自去。
轻轻一个战术后撤步,再接两个杰克逊滑步,冯老爷于无声处掀开门帘,退将出来。
随后,老爷目露凶光,向东屋走去:唐三这刁奴,家中乱成这样,也不见人。
果不其然,唐三就在东屋。
沐浴在穿透窗纸的金色阳光间,唐三舅盘腿居于床榻正中,睁着没有焦点的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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