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,你知道豫章国反叛,到底是什么样的吗?”
她若有所思的慢慢道:“你的儿子将会上战场,你所有熟悉的人、你们封国的老丞相、大将军、都会一个一个走上战场,或者被刺,或者被斩,你的王宫将会被烧成废墟,你的婢女奴仆流离失所,你可能会带着你的女儿流亡,看她丧命乱军,也可能根本活不到那一天,豫章一破,你就要和她一起自尽身亡。”
这时,另一个木桶里响起了少年的声音:“母亲不要被她吓唬!我豫章儿郎骁勇善战,有良马精兵五万,和燕王一起,谁能奈我何?为人何必居人下?!仰人鼻息,朝不保夕,还不如拼个痛快,死得明白。”正是世子齐润。
谢掩嘶声打断他:“住口!”
齐润道:“母亲,当死则死,苟活何益?”
谢掩厉声道:“逆子,从此刻起你再说一句话,我就亲手杀了你!”
齐润忿忿然住了声。
朱晏亭脚步停在了木桶前,道:“世子方才的话,已经可以枭首弃市了。”
谢掩气急败坏道:“今我为鱼肉,你为刀俎,你待如何?直接说,不必再绕弯子。”
朱晏亭只道:“要王后当今日的一切都没发生过。”
谢掩怔了。
“孤可以代替陛下承诺王后,今日的事就当没发生过,封爵、封地、尊荣,一切都不会有变。等燕王叛乱一平,即刻送王后回去探望女儿。”
木桶里一阵死寂样的沉默。
朱晏亭且笑且说:“壁立千仞,前方就是深渊,踏出一步,万劫不复,你迟早会来谢谢孤拉了你一把。”
“你还有三个时辰考虑,等陛下回宫,你
会知道怎么跟他说。”
……
朱晏亭令赵睿把守此地,将几乎羽林军中所有皇帝的亲信放在这里,以作证人是在城门口的木桶里搜出来的,这也是赵睿的建议。
皇帝一向多疑,此番在他不在的时候擅自调兵,定会大大触之逆鳞,故而一步也不得行差踏错。
安顿好了豫章王后,朱晏亭又到了长信宫一趟,郑太后闭门不见。
只托亲信魏仓向她穿了一句话。
“请殿下此时脱簪奉印戴罪,自请废后,现在还来得及。”
朱晏亭没有答话,只笑了笑,便敛裾退去。
无声的手已搅动了长安的一池水。
风暴的中心无疑在椒房殿。
“天狩门,安”
“天镇门,安”
“永安门,安”
……
羽林郎各方报讯接连传来,暂时各路人马都还没有异动。
朱晏亭回到椒房殿,经半日的奔波,辗转数宫,此际口干舌燥,腹下隐隐作痛,她喝了几口太医令送来的药,就解氅、脱簪,坐到了墙角的王母捧芝金漏前,望着水精沙窸窣细流,时间一滴一点的过去。
时间过得从未这样慢过,寸寸光阴都像在煎熬。
她看着自己耳坠打在漏上的阴影,看见自己捏着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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