救药,谁都不信李承志已然不在人世。
“你称……你称他已惨遭横死,那就当他……惨遭横死……怀德公……怀德公莫怪……”
元怿笑的上气不接下气,反倒让李始贤尴尬不已。
他也能想到,元怿定是知道什么,更是断定李承志如今依旧活蹦乱跳,所以才这般失态。
但怎么也是有几分道行的老狐狸,李始贤愠色不减,一挥长袖,愤愤的坐到了高肇对面。
其实应该是拂袖而去,才符合他此时的心态。但他心痒难耐,很想知道如今的六傎局势如何,更想知道元怿又是如何来的这里,
除此外,他还有一丝直觉:依那逆子的秉性,明知高肇会祸乱六镇,又岂会置若罔闻,视若无睹?
定是会做些布置的,除了李丰等人之外,也难保不会暗中联络元怿……
心中胡乱猜忖,李始贤便厚着脸皮坐了下来。也懒的与这二人客气,抓起一支羊腿就啃。
“怀德公倒是洒脱!”
元怿总算止住了笑,提起筷子朝着高肇示意了一下:“既如此,那便开席吧!”
也不待高肇应声,他便自顾自的吃了起来。
高肇只觉好生怪异。
看这二人的模样,好似自己才是客人一般。
他只能主随客便,又唤过亲信,让其添酒换菜,撤盏上汤。
古言食不言,寝不语,待元怿放下筷子,高肇才举起酒杯。
“北地苦寒,不似洛京富饶,是以若招待不周,还望殿下海涵!”
元怿也不举杯,只是咂吧着嘴:“再是苦寒,也比六镇要强上百倍!而某已有近月不知肉食为何物了!”
高肇唏嘘不已:“竟已至如此光景,委实令人难以置信……”
“太尉又何必惺惺做态?”
元怿似笑非笑,“若非你暗施奸计,北镇何至于遍地饿殍,狼烟四起?”
高肇登时一僵,握着酒盏的手微不可察的晃了一下。
自己好意敬他,手腕都酸了,这狗贼却只做不见,更是出言羞辱?
再看元怿,脸上依旧挂着一丝笑,但眼神之中尽是浓浓的鄙夷。分明就是在讽刺他假仁假义,虚伪龌龊。
高肇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元恪之时,他予元怿在京中争斗的过往。
每次自己若是话不对心,或是逢迎于先帝之时,元怿便是这么一副嘴脸。
好狗贼!
枉老夫之前还以为你幡然醒悟,欲弃暗投明?
原来是在戏弄于我……
高肇也不恼,轻轻的放下酒盏,又淡然的看着元怿:“殿下不怕死?”
“我若怕死,三月之前就回京了!”
高肇眉头一纵,疑声道:“为何是三月之前?”
“太尉何必明知故问?三月之前,你就如丧家之犬,惶惶而不可终日。费尽心机,假借巡防水患,足两旬才逃至夏州。而那时,我便知六镇必乱,可惜天不遂人愿,任我元宣仁殚精竭虑,却已回天无力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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