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云砚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。
鼻息间是少女独有的冷香,似清幽的雪松,带着一点干净的草木香。
隔得这样近,他的手指不由蜷紧,心也砰砰乱跳起来,热意从耳根升起,带着桃花色拂向他面颊。
嘴边的那点疼痛似乎也淡去了。
“咚”的一声,门外传来药箱坠地的声音,陈愿这才反应过来,收回了有些像壁咚的姿势。
哪怕她本意是逼迫拷问犯人。
门外之人正是季大夫,他以手遮脸,一副没眼看的神情,而季大夫身旁的青年转过身,背对着他们,脚步有些凌乱。
似乎是觉得刚才的打开方式不对,萧绥重新回头,见他们分开后,才低声道:“应该是我看错了。”
他负手而立,掌中的药瓶几乎被碾碎。
这举止发自本能,连萧绥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觉得刺眼。他抬手屏退季大夫后,走到萧云砚身前,把药瓶递给了他。
一句抱歉却难以启齿。
就在刚才,从季大夫嘴里,萧绥已经知道答案,明秋身上无伤,只有金针封脑的痕迹,萧云砚同她无冤无仇,又何必尘封她的记忆?
青年左思右想,只有一种可能,他玉面阎罗的身份暴露了。
如此一来,站在少年的角度,他的所作所为真的是没有错。
萧绥心情复杂。
但承认自己错了是很难的事情,尤其对萧绥这样习惯了掌控全局,品性又端正严谨的人来说,推翻自己从前的认知要更难。
他轻咳一声,有些别扭道:“是我之过,我向你……”
“皇叔言重了。”萧云砚恰到好处地打断,不甚在意道:“皇叔也有皇叔的难处,我也有我的不是,过去就过去了。”
他一副半点不记仇的样子。
陈愿忍不住睨了少年一眼,虚伪。
不过万幸,误会解开。
房间里的三个人共享一个秘密,也都默契地没有提及“玉面阎罗”,因为在这乱世之中,需要有难得的光亮,在律法普及不到的地方行使正义原本的模样。
过堂风从门外吹来,叔侄之间的气氛有些尴尬,陈愿适时提出离开,又在下楼梯的时候顺嘴提了句明秋以后该怎么办。
萧绥仁厚,当即道:“她因我卷入是非,我会替她筹谋后路。”
萧云砚轻晃腕间佛珠,随口问道:“怎么个后路?”
“替她找个安生之所,寻觅一个良人,免受风雨,共度余生。”青年的嗓音沉稳,带着庇佑弱小的本能。
萧云砚又道:“阿愿姑娘觉得呢?”
陈愿这才回过头,她在前方拎着灯笼,这叔侄俩倒并肩而行,相谈正欢,其实他们的模样并不相似,却各有各的好看。
用《凤命》一书中的原话说,青年似藏锋的蛟龙,眉眼带着凌厉的气势,又似清冽的刀剑,凉意中透着皎皎明光。少年人则不同,他似展翅的白鹤,看似无欲无求的皮囊下包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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