颜一一是日上三竿的时候才起身,那时,君钰又坐在竹下正细细地打磨着什么东西。金色的阳光从竹林透进来,铺洒在他的肩上,让他看起来一半是明亮一半是灰暗。
颜一一走过去坐下,慵懒地倚着他的肩,君钰将一个带着他掌心温度的海棠花形的伞坠拎到她的面前。
精致的伞坠处处打磨得光滑,显然是怕细碎的竹签扎了她的手,它从他修长的指间垂下来,在微风里飘着淡淡的竹香。
颜一一惊喜地“哇”了一声,接过来:“做伞的人还会做这么漂亮的伞坠?”
“第一次做。”君钰略抬了下眼,长长的睫毛映着优美的弧线。
穷人靠做伞卖钱,能遮雨便罢了,大多都没有讲究到配上伞坠。
颜一一会意过来,将海棠伞坠宝贝地贴在胸口上,笑靥如花:“我知道了,定情信物。”
拿一块代表皇室至高身份的玉佩换来一个竹片做的小伞坠,她倒像是捡了天大的便宜一般,爱不释手。
她璀璨的笑容映入他的眼底,他温柔如水地笑了笑,宛如一池春水在阳光下泛着波光粼粼,底下却结着冰。
汜减zongcA*iwenxue.*com汜。颜一一郑重地将海棠伞坠揣在怀里,还轻轻地拍了拍,保证似地说:“君钰放心,我妥妥的收着呢,绝对掉不了。”
她还有正事要办,怕是回来得不会早,颜一一不舍地抱着他的窄腰,头在他胸膛上蹭着撒娇:“我晚上再来看你,你……会不会想着我等我回来?”
“会。”他的声音极轻,眼波如水,可是里面黑幽幽的,她看不清自己的倒影。
颜一一在暗暗培植自己的力量,每日除了向母皇交差的政务,还要留出一半的心思来做自己的事。
她今日还特意去拜访了一下托澜,她早知道,托澜在训练死士这方面,素来很有一套。
托澜如今已隐隐明白了她在预谋些什么。当年天漓女皇为表诚意,将云棠送去徒丘国当质子时,分明说云棠便是皇储。如今,女皇却为了些莫名其妙的理由偏护云梨,托澜早为云棠不值。
颜一一是傍晚时回的公主府,径直去了竹苑竟不见君钰,她顿时觉得不大对劲。管家和竹苑洒扫的下人们一个个噤若寒蝉,她略微横上一眼便扑通扑通跪了一院子,全像是犯了死罪,直等发落的模样。
还是紫苏听见公主回府的动静,慌慌张张地赶来告诉颜一一:“公主离府不久驸马便来带走了秋公子,此时都不见回来。”
“你们一个个都是死人吗?”颜一一冲着一院子的侍卫小厮们恼道,“别管是谁,也不能在公主府随便带走一个大活人,而你们竟听之任之!”
管事颤颤巍巍地抬头申辩了一句:“公主息怒,并非小的们无能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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