雾山。
茅草屋外,是雾茫茫的一片。雾气夹着夜色,让整座大山变得神秘莫测,山棱枝桠皆是若隐若现,在流动的风里,像一片凌空起舞的纱裙,缥缈,虚无。
沈四爷庆幸,早早地放飞了那只鸽子,否则若挨到这个时候,只怕连只鸟儿都飞不出去。
此处还算避风,有几间茅草屋子,沈四爷和白芷各住了一间小的,其余随从都住在一间大些的屋子里。晚膳时,只吃了些随身带来的干粮,赵成刚刚才出去歇着,夜晚的时间,沈四爷照样是用看书来打发。
正有些口渴,沈四爷盯着书的余光便瞟见门口人影晃动,原以为是赵成,没想到却是白芷。
白芷端着个茶壶,另加两个茶盅,她抿唇一笑,腮边立见两个浅浅的梨涡。“刚烹的茶,四爷尝尝。”
她把托盘放在桌上,自顾地在两个茶盅里都倒上碧色的茶汤,氤氲的水气缭绕,茶香也随即弥漫在狭小的空间里。果然,是新烹的好茶。
“有劳大嫂。”沈四爷放下手里的书,看了看她,“这些事,有赵成做就行了,怎敢让大嫂亲力亲为?”
白芷沉默了半晌,语气中带着歉意:“若不是因为我,怎会让大伙儿困在这山中?又怎会让四爷受这风餐露宿、粗茶淡饭之苦?我心中不安,所以烹了些家乡的新茶,也算是,略尽些地主之谊。只是此地,没有好水好器,还望四爷,莫嫌弃我烹的茶粗陋。”
她这个做大嫂的既是诚恳有礼,沈四爷倒也不能太过不近人情。
他平日饮食皆由赵成亲手打理,此时见白芷已经自己先饮了一口,他也便端起了另外一杯,轻啜之下,只觉得茶香满喉,芬芳醇厚。
说句实话,沈四爷虽然对沈府中人皆不亲近,但是他对白芷倒没什么格外厌恶的心。白芷是被迫无奈嫁进府的,她深入简出,从不惹是生非,除了颜一一,并没什么朋友。
白芷极少与沈四爷打交道,即便这会儿送茶过来,她进门时也是大开着房门,以免瓜田李下之嫌。这样一来,沈四爷对她的戒心便也少了几分。
白芷捧着手中的茶,随意地晃了晃,轻言细语地说道:“山中简陋,长夜无聊,我想给四爷讲个故事。”
这个,倒让沈四爷有些意外。他印象里,白芷见到他时通常最多说不过三句话,其中还有一句是见礼问安之类。正是她这般恬静淡泊的性子,给沈四爷留了几分好印象。
沈四爷想着,她今夜突然话多了起来,莫非是近乡情怯的缘故?
白芷却并不是在和他商量,她已经幽幽地开了口。
“从前有个姑娘,她就住在雾山脚下。母亲生她的时候,难产死了,只剩下她和父亲相依为命。”汜减ZoNgC*aIweN*om汜
“父亲是个穷酸的教书先生,虽然有一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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