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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把车都停了区的地下车库,季宗明才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有点赌气。
霍初宵解了安全带,问他:“家在哪层?我不认识路。”
这么一个人就在旁边……
季宗明隐忍又恨恨地用尖了齿列,他想说他现在悔了,霍初宵转一笔打车费用让他去哪儿去哪儿,还来得及么?
不来这么不的事。
季宗明了气,熄火下车,冲霍初宵打了个势:“跟我走。”
已经是夜十点多,电梯间亮堂堂,但也冷清清,只有他们两个人在。
季宗明看到金属门的反光还穿着新郎礼服的自己,忽然有种恍然的觉。谁能想到他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和身边人结婚了呢?
第一次见面,挑衅地和对方说,“看不上你这种衰人”,仿佛就发生在一时前。
而在他的第一印象里跟条蔫黄瓜似的人……
季宗明一侧,却看见霍初宵靠在电梯的另一侧,半歪着身子,闭着眼,像是睡着了。
容颜沉静得宛如橱窗里的人偶娃娃。
季宗明在他前打了个响指:“醒醒,摔地上我可不会扶你。”
霍初宵两道俊秀的眉皱起来,不耐烦道:“你好吵。”
季宗明一愣,我吵?这人怕不是在席上喝酒喝上了。
霍初宵是真的困,少得可怜的一点人际社都让他觉被掏空了力,比连续三天不睡不休地画画还累。
他意识混沌,只知道跟着季宗明走,了婚房,只草草打量了一眼装修,没有俗破天际的红喜字以及任何颜色刺眼的家具,很好。
季宗明指了指次卧:“今晚你睡这间,别……”
他想说别半夜作妖,借着什么梦游、酒失德的由,到隔壁房间自己的床上。
然而霍初宵连他的前半句话都没听完,开门,关门,嘭地一声。
只留下一句极其敷衍、咬字都快连成一个音的“晚安。”
“咔哒。”
行,有骨气,困成那个样,还他没忘锁门。
季宗明压着火气,简单冲了个冷澡,准备上床睡觉。
关门时,一赌气,也把门锁上了。
和带着气儿辗转反侧到半夜才睡着的季宗明不同,霍初宵这一觉睡得特别坦。
睡眠质量好,醒得也早。一睁眼,才七点。
他穿着昨晚在次卧卫生间翻的睡衣,洗漱完毕,然就着一卷在房子里溜达。
婚房的装修很合他意,非常净的地风格,家具装潢皆以木质元素为主,温馨踏实。只是墙上的几幅挂画实在太庸,霍初宵看着全是缺点,脆把它们全摘下来,思考不自己画几幅挂上去,又觉得麻烦。
他又能在这里住几次呢?
照剧,季宗明根本不会来这个所谓的婚房住一天,而他却成天守着个宝贝似的,即使这里距离他曾经的工作地通勤时间需一个半钟,还是不肯搬去。
只因为霍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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